第78章 禍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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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斯接到下屬消息, 傑斯想見他的時候, 他正在宅邸裏處理城內大大小小花店遞上來的申請, 以及思考如何應對不同商會之間的暗流。
“他有什麽事？”羅斯簡短地問。
下屬說：“屬下不知，傑斯先生說見到您才肯說。”
羅斯神情很淡：“告訴他, 不先把要談的大概內容報上來，我不會見他。”
"是。"
下屬很快退下，羅斯繼續處理各種普通人看了眼花的事務。
然而沒多久，下屬再次折返, 這回他表情訕訕：“大人……”
“怎麽了？”
羅斯皺眉，下屬暗地裏打了個哆嗦，聲音愈發的輕：“傑斯先生, 找過來了。”
這話一出，羅斯眉間的溝壑深得下屬小腿都開始顫。
“他怎麽找來的？”
“我怎麽找來的？”面對羅斯的疑問，傑斯特別想笑, 他也真的笑了出來, “有時候我都懷疑,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。”
羅斯表情未變。
見狀傑斯愈發覺得無趣, 半分譏諷對方半分自嘲地說：“為什麽父親決定把祖傳的家業給我？因為我的嗅覺比你敏銳太多，比一般人敏銳太多。這你不會也忘了？也是，現在的羅斯大人，是弗克城的無冕之王, 怎麽還會把一家小小的無關緊要的花店放在心上？”
被人當面嘲諷, 被不如自己的親弟弟當面嘲諷, 羅斯沒有半點動怒的跡象, 他只是在豐富的記憶裏找出他早就放在一邊的畫面，若有所思。
傑斯冷冷地說：“你派人監視我，還跟著我的顧客去了一趟城外，再回到我那兒。你憑什麽認為，我會發現不了你手下身上的獨屬於變異植物的氣味？”
他越說越氣，“如果沒有這一遭，如果沒有城外詭異出現、氣息獨特的變異植物，如果沒有這個偶然，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不打算告訴我，你在監視我？”
羅斯理通傑斯找過來的原因和過程，慢條斯理地說：“既然你都用了‘監視’這個詞，我怎麽可能主動跟你說？”
“這麽說，你這樣做還是為了我？”傑斯氣急。
“當然。”羅斯說，“叛逆的不省心的弟弟，總要多投註一點關註。”
傑斯氣急反笑：“關註我？關註我會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別人？”
面對氣急敗壞、掀開底牌的弟弟，羅斯驀的笑了，那笑容很克制，也很禮貌：“秘密？我的什麽秘密？”
“這個時候了，你還裝傻？”
“我不懂你在說什麽。”
羅斯死不承認，傑斯氣得脫口而出：“你拿烈焰赤心搞違禁實驗，拿全城的烈焰赤心搞實驗！我們在弗克城出生、長大，我們人生每個階段都和烈焰赤心息息相關，是烈焰赤心養活、養大了我們，你居然拿烈焰赤心搞實驗？”
“你看看精神抖擻、燦爛盛開的烈焰赤心，看看烈焰赤心花泥裏的白骨，看看城外痛苦哭泣的植物，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？”
闊綽的宅邸外，安斯艾爾等人正在監聽，聞言紛紛倒抽一口涼氣。
尼瑪啊！以烈焰赤心聞名大陸的弗克城，居然發生了這種事兒！
他們看著不遠處的艷麗紅花，表情和進城時看到花時完全不一樣。
其實吧，拿花做實驗，他們不是特別在意→有光輝如薇妮婭老師的例子在前，這方面能突破克列斯學生下限的存在不多。
可是吧，你實驗就實驗，違禁實驗幾個意思？花泥裏的白骨又是幾個意思？
最最最最重要的一點，城外的變異植物是你搞出來的哦？害的他們不得不偽裝的因素也是你哦？
這一刻，三個小隊所有學生看向宅邸的眼神都不太對了。
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，面對親弟弟，羅斯的口風依然半分不露。
“你在胡說什麽？”聽上去羅斯十分困惑，“傑斯，不能因為我的發展比你好，就胡謅些東西汙蔑我。”
“我汙蔑你？”
“難道不是？”
最終，這場親兄弟難得的會面以一方怒極離開，一方繼續處理之前沒處理的事告終。
三個小隊的人聽得津津有味……聽得認真仔細，返回紅香旅店後一行人討論開。
“行了，就是那個羅斯，搞出‘清理變異植物’任務的家夥，沒跑了。”
“不，不能偏聽一方之詞。不過可以把羅斯列在候選名單裏。”
眾人對羅斯、傑斯兄弟倆，以及清理變異植物的任務各抒己見，直到凡妮莎問了個問題。
“烈焰赤心怎麽搞？”
其餘人：“……”
凡妮莎喃喃道：“艹，這附近都流行給心上人送烈焰赤心的風俗，如果那花真有問題……”
收集到最新情報後，家裏弗克城不遠，眾人第一次進弗克城，還當半個本地人給大家介紹這邊的風俗、情況的凡妮莎是最不能接受的人。
塞繆爾主動說：“初步推測，能被賣出去的花應該是沒有問題，”頓了頓，“起碼是沒有大問題的。”
羅斯的勢力發展到現在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，這個過程必定不會太短，而他們沒有聽說一例和烈焰赤心有關的事件，說明迄今為止，烈焰赤心還在安全範圍裏。
凡妮莎低落道：“可意義完全不一樣。”
那是送給心愛之人，代表美好愛意的花，可現在呢？
“所以我們要盡快處理好一切。”
塞繆爾在安全距離，拍拍凡妮莎的肩，轉頭看向安斯艾爾。
安斯艾爾沖他，沖他的同伴們點點頭。
隔天，“旅游兄弟二人組”繼續開張。
“傑斯應該會再找我們。”安斯艾爾低聲對歐尼斯特說。
不知道自己處在監視中但現在知道了，傑斯說什麽都會再和他們通通氣，只要他良心沒被吃光。
從傑斯的表現看，他的良心還有個底。
歐尼斯特低聲對安斯艾爾說：“他不找我們，我們就主動找他。”
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。
因為不想外人聽見、讀到他們的話，兩人說話時挨得很近，近得前來找他們的傑斯腳步一頓，近得某些“消息不夠靈通”的小販笑嘻嘻上前。
“兩位，不給對方買束烈焰赤心嗎？我這兒的花雖然沒有店鋪裏的精神，可我敢保證，它們都是早晨才摘下來，絕對夠‘新鮮’！”
有個哥哥·傑斯：“……”
安斯艾爾：“……”
雖然歐尼斯特不是他真正的哥！可是！送烈焰赤心給好友？感覺怪怪的。
而且吧，這花，呃……
看著一如既往的明媚的花朵，安斯艾爾卻忍不住回想起昨天聽到的消息。
歐尼斯特：“……”
這人怎麽不提前一天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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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怎麽找來的？”面對羅斯的疑問，傑斯特別想笑, 他也真的笑了出來, “有時候我都懷疑, 你到底是不是我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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